安房还是立命

安房还是立命
　　记者手记

　　要房还是要命？这道安身立命的选择题我问过周围许多人。

　　回答“要房”的告诉我，这不是争利益，就像为了一块钱而打官司，争的是一个说法；回答“要命”的告诉我，房子是身外之物，没有

什么比生命更宝贵。

　　可对于安徽蚌埠朝阳街的钉子户“张安房”来说，那道选择题杀伤力更大。

　　当我看到新闻线索中有九十多岁的老人死在拆迁屋内，第一反应是，老人是否被子女裹挟，以此要挟开发公司多分几套房。当我到了张

家，张安房老母亲一再强调，她哪儿也不去，就要守着这房，最孝顺的二儿子张安房给老人洗澡，挤牙膏，喂饭，在父亲的葬礼上哭晕过去

。

　　种种细节，让人能理解这个男人把父母留在屋内也有无助、内疚和痛苦。

　　这是一场悲剧。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在抗拆迁的六年里，张家耗得筋疲力尽，好原先的美好一点点剥离，最终与

开发商、当地政府，三败俱伤。

　　靠近张家老屋，十多条狗狂吠不止，霉味、狗的粪便味混杂刺鼻。张安房八十多岁的老母亲坐在昏暗的角落，擦拭眼泪，反复念着：“

快点救救我们的命吧。”

　　除了张安房外，老人其他的儿子陆续搬出了老屋。他们的理由是身体不好，做生意不便，或是帮子女带孩子。兄弟们承认，没有张安房

的坚守，房子早就拆了，只留下张安房独自坚守。

　　抗拆迁的六年中，张安房腹部被爆炸物炸伤，至今还有铅砂留在体内；为了垫平门前被挖掘机凿的横沟，他的椎间盘突出症发作，走路

都是S形的。这个戴着眼镜书生气十足的中年男人，研究法律，试图抗争政策规定，所有的拆迁标语都是自己写的打油诗。

　　命与房，本是不该出现的一道选择题。安身与立命的抉择让张家痛苦了六年。如果求安稳，他们就得不到5套房，那样兄弟间就会起纷争

，那是张家不愿看到的结果。可当他们选择抗争要房，他们的生存环境受到破坏，生命健康受到威胁，甚至老人的命也保不住。

　　我一直想让张安房做做这个选择题，我想问问他，如果还有机会重新选择，他是希望老父老母晚年更加安逸，还是要拼死拿到五套房？

可是，10月底，张安房以涉嫌故意毁坏财物被抓进看守所。直到现在，我也没能听到张安房的答案。

　　他的代理律师说，张安房在看守所里几天不吃东西。

　　张安房的老婆王爱玲一再强调，张安房的抗争不仅是利益，更是为了尊严。断水断电就是毁了他的尊严，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妥协。

我问王爱玲，当张安房被关进了看守所，尊严还那么重要吗？这个与他并肩坚守六年，吃尽苦头的女人，几度落泪，“没有什么比安房更重

要。”

　　离开蚌埠的前夜，我和酒店一位女保安聊天。她说，她家房子也要拆迁，有传言如果拆迁过程中致人死亡，一个人补偿30万。那个微胖

的女人穿着制服，一脸淡定：“反正我就是一打工的，你们给我30万，算是留给儿子的遗产，我自己了断得了。”这个女保安每个月在酒店

打工的工资是1200元，30万元够她不吃不喝挣21年。

　　我又让她做那个房与命的选择题。她靠在门柱上想了几秒，摊摊手：“谁不想活？可你不拼命斗，就换不回好的补偿。没逼到最后一步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选择。”

　　□周亦楣（新京报深度报道部记者，11月30日发表《“钉子户”张安房：安房还是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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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不知什么原因”？
　　王哥是我在打工地最要好的朋友，他是本地人，我第一份工作就是王哥帮我介绍的。前天，王哥乔迁新居，我自然要去。照说住新房是

件高兴的事情，但王哥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个新房子，王哥一家几乎崩溃。

　　两年前，王哥家拆迁，因为赔偿过低，王哥不愿拆迁，结果，他家的电“不知什么原因”不亮了，仔细检查，原来是连接他家的主线被

剪断了，隔一段时间便如此，找人还找不到；窗子也在晚上“不知什么原因”被砖头击穿，吓得孩子哇哇大叫；有时半夜大门也“不知什么

原因”被敲击，起身开门，空无一人；更令人恐惧的是，王哥妻子有几次下夜班，两个戴墨镜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其身后。

　　上述事件在一年多时间里，轮番上演，王哥知道是开发商干的，可抓不到证据，在这样的煎熬中，大人都难以坚持，更不要说孩子，无

法，心惊肉跳的他只能同意拆迁，王哥说，再不同意拆，他和妻子肯定会神经衰弱。

　　百姓痛恨强拆，但强拆至少还能看到具体为之的人，同样是面对拆迁，王哥面对的是一个个幽灵一般的魔鬼，欲诉无据，欲哭无泪。

　　□孙维国（农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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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黄事件免职官员悄然复出
◎宜黄前县长苏建国任抚州市公路局局长，得到该局工作人员及官网确认◎宜黄前县委书记邱建国被曝将出任当地一开发区负责人，官方尚

未证实 2011-12-03
作者:张东锋原创手机看新闻全国订报编辑此文
摘要：昨日，有关江西“宜黄拆迁Zfen事件”中被免职的宜黄县委书记和县长，悄然复出的消息开始在网上流传，称“宜黄前县委书记邱建

国将出任抚州金巢（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宜黄前县长苏建国任抚州市公路局局长”。抚州市公路局工作人员向南都记者证实，苏建国

履新消息属实，“已经来了一个多星期”。
南都讯昨日，有关江西“宜黄拆迁Zfen事件”中被免职的宜黄县委书记和县长，悄然复出的消息开始在网上流传，称“宜黄前县委书记

邱建国将出任抚州金巢（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宜黄前县长苏建国任抚州市公路局局长”。抚州市公路局工作人员向南都记者证实，苏

建国履新消息属实，“已经来了一个多星期”。有关邱建国的职务尚未得到当地官方确认，抚州市委组织部干部监察热线工作人员以“自己

是新来的”为由未予确认。(南方都市报 www.nddaily.com SouthernMetropolisDailyMark 南都网)

公路局官网证实局长换新(南方都市报 www.nddaily.com SouthernMetropolisDailyMark 南都网)

最早宣布二人复出消息的是抚州当地一个名为“新抚州网”的网站。昨日约15时，该网站及其新浪微博，几乎同时宣布了一条“快讯”

———“宜黄前县委书记、县长已履新职”，称“刚刚得到的消息：宜黄前县委书记邱建国将出任金巢管委会主任，宜黄前县长苏建国任市

公路局局长。这是宜黄事件后两位官员复出后的新职”，甚至还在新抚州网首页的显眼位置用红色字体突出。

新抚州网的相关信息显示，这个创建于2007年的网站，主管单位为“中G抚州市委对外宣传办公室、抚州市政府新闻办公室”。帖子援

引抚州公路局网站领导介绍栏目的截图显示：苏建国，研究生学历，现任抚州市公路局局长。记者随后登录抚州公路局网站，证实了上述内

容，至于邱建国履行金巢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一职，帖子未予佐证。而在宜黄论坛，有网友称“半个月前就有消息，正式上班已一周”。

昨日下午，抚州市委组织部干部监察热线工作人员称自己“新来的”，未公开回应二人职务变动信息。

抚州市公路局多名工作人员昨日向南都记者证实，苏建国已进入该局工作。该局党委办的一位工作人员透露，苏建国是调来当局长的，

在其来之前，局里只有党委书记、副局长等人，公路局前任局长吴宜文早已调任东乡县委副书记，“但是还没看到对苏建国的正式任命”。

“可能在走一些程序”，该工作人员称，苏建国“已经来了一个多星期”，现在主要是查阅文件和考察了解公路局的相关工作，也还没有和

职工正式见面，“他从地方调到机关，可能对公路工作有些不熟悉，但是看起来很有能力”。

曾因拆迁Zfen事件遭质疑

邱建国和苏建国是因一年前的“宜黄事件”被免职的。2010年9月10日，抚州市宜黄县凤冈镇在拆迁期间发生一起烧伤事件，拆迁户三人

被烧成重伤，后有一人死亡。9月16日清晨，拆迁户家属钟如九姐妹欲赴京接受媒体采访，在昌北机场遭到时任宜黄县委书记的邱建国率队拦

截，最终未登机，此事被微博直播。

9月18日凌晨，其中一位伤者去世后，以时任宜黄县长苏建国为首的数十人在南昌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抢夺尸体，打伤钟家人。上述一系列

恶劣事件引发舆论狂潮。9月18日，抚州市方面发布消息称，已于前一天晚上对邱建国、苏建国作出处理决定，认为二人对“9·10”拆迁事

件负有重要领导责任，分别对两人立案调查；但10月10日，江西省委宣传部对外发布消息，只宣布对二人免职消息，并无调查结果。

这或许是当地官方尚未正面回应网帖的一个原因。尽管如此，网帖还是在网民中间引起争议。在部分网友看来，这已是“意料之中”的

事情，“应该以平常心来看待这事”。也有网友感慨，“一年后，‘宜黄大案’中，有人已经深埋土下，有人还在医院，也有人，不，也有

官复出了”。(南方都市报 www.nddaily.com SouthernMetropolisDailyMark 南都网)

实际上，在二人一年前被免职时，就有分析人士做出过判断。依照2009年7月中G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实行党政领导

干部问责的暂行规定》第十条———（受到问责的党政领导干部）“引咎辞职、责令辞职、免职的党政领导干部，一年内不得重新担任与其

原任职务相当的领导职务”。但免职被认为是一种“处理”而非“处分”措施，“并不妨碍被免职者出任他职”。

南都记者张东锋实习生闫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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